第0409章 心知肚明

阿龙犹豫了一会儿，说道：“没有明显的反应，不过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里，好像隐藏着些什么？”

陆雨馨说道：“我们这儿有句古话，叫做瞎子吃汤圆，自己心里有数。当年他做了什么，他比任何人都清楚。当然，至于国栋是不是他的孩子，他不一定清楚，因为他并不清楚。你们母亲后来是不是又嫁人了。既然你已经告诉了他，你的母亲没有嫁人，那么我想，他已经意识到国栋是他的孩子。”

我叹了口气：“算了，不管是与不是，我都不想去见他。”

“别呀！”陆雨馨对我说道：“你刚才说的不错，你跟他相认了也许会后悔的，可你不跟他相认，将来不仅仅会后悔，而且还会留有遗憾。好在反正我们并没有什么要求他的。我觉得见一面没有问题，认不认回头再说。”

阿龙也是这个意思，他点了点头，说道：“我觉得雨馨说的不错，见他一面无所谓。再说了，他又不是单独要见你，我跟雨馨都一块去，至于他是不是你的生父，将来你们认不认都是后话。”

想想他们说的没错，而且也是为了我好，说一千道一万，他们就是不想让我的人生留下遗憾。

说实话，他们也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两个人，我也没有什么对他们有所隐瞒，尤其涉及到自己的身世问题，也只有他们会如此关心。

我和陆雨馨一块，跟着阿龙来到了副支队长的办公室。副支队长看见我们之后，立即从椅子上起身，招呼我们在沙发上坐下，同时让阿龙给我和陆雨馨倒茶。

阿龙倒过茶之后，站在了沙发旁边。

副支队长看着陆雨馨问我：“小张，这位是——”

当他的面，我不可能说陆雨馨是我老婆，只得微微一笑：“这是我的女朋友陆雨馨。”

“小陆好。”副支队长先跟陆雨馨点了点头，转而对我说道：“小张，赵成龙专门为了你的军籍找过我，本来我是想让人到江南去一趟，跟你好好交流一下，刚刚听说你们来了，我就让人把你们叫过来。情况是这样的，如果当时你能够和刘警官一块回来，这一切都不是问题，问题是你擅自留下，使得国安厅的工作非常的被动，而一旦你在国外出了问题。又会牵扯到部队。正是在这样的一种情况下，部队才决定销毁了你的一切档案。不过呢，你既然安全的回国，部队对你的承诺还可以兑现，那就是这次高考。不管你考多少分，但前提是你必须要过抛档线，只要你过了抛挡线，所有隶属于武装警察部队的院校，都可以由你挑选。”

我立即起身。找他鞠了一躬：“谢谢首长。”

他伸手朝下摆了摆，示意我坐下，接着说道：“听到赵成龙说，你是他同母异父的兄弟，身边没有个亲人。又是我们的军属。这样，等会儿我让赵成龙，把我的手机号码告诉你，以后不管是在地方还是在部队上，遇到了什么困难，可以直接打电话给我，我一定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，给予你以帮助。”

我再次起身朝她鞠了一躬：“谢谢！”

“对了，你读书的学费和生活费都够吗？”

这时陆雨馨说道：“我前些年做了一些生意，还有一些积蓄，他的学费、生活费都不是问题，就是因为前段时间离开了国内，耽误了一些学习的课程，考大学恐怕有点问题。我的意思是，首长是否能够考虑考虑他的特殊情况，看看能不能保送什么？”

我瞟了她一眼，说道：“别麻烦首长了，我会尽全力去考的。”

副支队长沉吟了一会儿，说道：“小陆刚才所说的，也不是完全没有理由。要不这样。小张你全力以赴的去考试，实在考不起的时候，我让赵成龙和国安厅协调一下，看看是不是可以从耽误了课程这个角度出发，让国安厅和我们部队共同出个证明，力争保送小张读上军校。”

陆雨馨立即朝他一鞠躬：“那就太谢谢首长了，我们家国栋从小就有当兵的情结，甚至在我们家乡，还有人说他的父亲，很有可能就是当年......”

“雨馨，”我皱着眉头打断她的话：“你什么意思？那种小道上流传的流言蜚语，你也信？”

副支队长显得非常尴尬的笑了笑，说道：“昨天赵成龙也跟我提过这个事，不知道小张你有没有线索？记得当年到你们那里去抗洪抢险，去的部队太多了，陆海空三军包括我们武警都去了，如果一点线索都没有，恐怕很难查。”

“没事，首长，”我起身道：“这种寻亲的事。只可机遇，不可强求，也就不麻烦首长，如果没有其他的事，那我们就告辞了。”

副支队长对阿龙说道：“赵分队长，你弟弟难得来一趟，怎么着晚上都要留他在食堂里吃顿饭，有空的话我就去陪。”

阿龙立即答道：“是！”

我赶紧说道：“不用了，首长，明天我还要上学，下午还得赶回去，饭就不吃了，以后有机会再说。”

副支队长跟我握了握手：“能留下来，尽量留下来，吃顿饭没什么。”

“真的不用了。首长，我们赶回去还有事。”

“好，那以后有机会再说。”接着他又对陆雨馨说：“小陆，以后有空经常跟小张一块来玩玩。”

陆雨馨找他一鞠躬：“谢谢首长。”

从副支队长办公室出来后，我们回到了阿龙的寝室里。一进门我就埋怨陆雨馨，刚才她的话扯得太远了，弄得副支队长都有点不好意思。

陆雨馨理智气壮的说道：“我那会儿怎么了？他不好意思也应该的，你看他当时的表情没有？我认定他就是你的生父。几个意思，当初想到痛快，现在不想负责，如果你不拦着我，我直接就跟他说，当时跟你母亲发生关系的，就是他们武警部队里的一个军官。”

我白了她一眼：“那你怎么不直接叫他跟我去做DNA呀？”

“你以为我不敢？”说完。陆雨馨转身就要朝门外走去。

“哎，干嘛呢，你们这是？”阿龙笑道：“都说夫妻没有隔夜的仇，你们不还没结婚吗，怎么就开始像一对老夫妻一样的磕磕碰碰、吵吵闹闹的？”

其实做不做DNA鉴定已经无所谓了，就像陆雨馨所说的那样，从刚才副支队长的表情里，我们几乎都看出来了，就算他不是我的生父，当初也一定当与我母亲发生过关系。

知道了这一点就足够了，认不认父子都没关系，其实在我心里已经把他当成了自己的生父，况且他刚才所要做的一切，也足以证明他不可能与我母亲没有一点关系。

别看我现在是说了陆雨馨几句，其实心里倒也挺感激她的，阿龙刚才说的，并非我亲眼所见，而刚才当着我的面，副支队长听完陆雨馨说的那些话的时候，所显露出来的尴尬表情。却是深深印在了我的脑海里。

阿龙接着问道：“雨馨、国栋，要不你们俩还是留下来，吃完晚饭再走吧？”

陆雨馨嘟着嘴说道：“这事你得问你弟弟，我要是答应了，回头他又不高兴。”

阿龙笑道：“算啦，我的弟弟我还不了解吗？这个世界上，他可能谁的话都不会听，却不会不听你的话的。”

我说道：“哥，这次还是算了吧，将来有的是机会，你现在不正在追求他的女儿吗？就算我不跟他相认，以后也是一家人嘛！”

陆雨馨像是想起了什么，两眼一瞪，对阿龙说道：“对了，还有那个什么刘冰儿的，你可不能那么便宜放过了，这次活动就是被她害的，她要是晚汇报两天，国栋回来了，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？”

阿龙被她说得脸都红了，赶紧解释道：“从岛国回来之后，我根本就没跟她见过面，我......”

“别呀，凭什么不跟她见面？晚上就把她约出来。”

“你干嘛？”我拨了陆雨馨的手臂一下：“没听说过弟媳妇，叫大哥泡妞的。”

“谁叫大哥泡妞了？”陆雨馨怒道：“刘冰儿那么老了还叫妞？她就是一炮，龙哥不打的话，也得给别人打。”

就在这时，门外忽然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，还没进门就问道：“谁呀？怎么这么远，就有人喊我的名字？”

我们回头一看，刘冰儿居然出现在门口，这特么就尴尬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