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一十八章 言如刀剑

对于白如意的问题，孟婆先是点头，而又摇头：“他们应当不会错过这个收纳信徒的机会，但中间或许会收到不少的阻碍。”

白如意疑惑地问道：“他们做的事情是善事，为何会受到阻碍。”

孟婆沉思了片刻之后回道：“人间有一句话说得不错，众人熙熙皆为利来，佛门在人间收拢信徒，自然会受到天界的阻止，因为在那些神仙看来，人界应当是他们的地盘。”

白如意沉默，合整个妖界之力，都只能与不到半数的天兵打个平手，孱弱的人界自然是无法抵挡。

孟婆拍了拍白如意的肩膀说道：“小丫头，力有尽时，你已经帮了六界度过了一场大劫，很多事情无需自责。”

孟婆说完，眼神一凝，身上的气势忽然一变，“丫头，老婆子还有事，先行离开，以后有缘再见吧！”

话音一落，孟婆便凭空消失在了原处。

在孟婆离去之后，白如意使劲儿揉了揉自己的面颊：“罢了，先回天狐山，与母亲商量看看，是否有法子帮助这些人吧！”

白如意悄然离开，作为人来说在，他们自然无法感知白如意和孟婆的降临，他们依旧在为活命而挣扎。

白如意回归天狐山的时候，妖界已经完成了撤军，为了弥补各族的损失，天狐山抽调了大量的天材地宝，仙宝法器分与各族，让妖王们欢天喜地地回到了自己的领地。

至于已经失去的族人，对某些妖王来说，他们并没有让自己的实力提升重要。在得了实惠之后，许多妖王表示还愿意听天狐山的差遣。

这一次损失最大的是鸟族和狐族，妖界与人界是你中有我，我中有你，在与天界对峙的时候，天界便告知了人界的修者，让他们在人界斩妖，其中主要的是针对狐族。

天狐山有结界的存在，自然是没有受到滋扰，但其余的狐族便遭了秧，被大肆屠戮。

鸟族的损失，则是因为对天界有切齿仇恨，没战必先造成的，鸟族的族地在北荒，倒是没有受到人类修者的滋扰。

在进入天狐山之后，白如意和族人打招呼，迎来的却是冷漠的回应。白如意也没有多计较，在回族的途中，她已经听了妖怪提及了此事，如今，整个妖界都将此战的罪责，归结到了她的身上。

为何不是整个天狐一族和白灵？其原由便是，所有妖都无法忽视一件事情，那就是万鬼封印终究是天狐一族，是白灵在守护，否则万鬼出山，谁都免不了一死。

白如意在重重冷眼之后，直接来到了母亲的住处，白灵看着自家女儿形容憔悴，自然是心疼无比。

母女两还未来得及嘘寒问暖，一位中年儒士便缓步走了进来，白如意对来者行了一个弟子礼，唤道：“夫子。”

夫子，包活白如意在内，似乎并没有人知晓他的名字，由于其有超凡的学识，“夫子”便理所当然地成为了他的称号。

夫子对着白如意微微颔首道：“如意，悠悠之口其言如刀，可受得住？”

白如意的眼眶忽然一热，强忍泪水道：“倒也没什么，确实是因为我的任性，才让娘亲受伤封印不稳，而后才会让妖族遭遇这样的灾难，这一切都是我的过错。”

白灵在一旁说道：“如意，若是非要怪的话，就怪娘轻易信了别人的话，才会出现如今这局面，如意你……”

白灵这话还没有说完，就被夫子给打断了：“已经发生了的事情，谁对谁错，已经不重要了，如何弥补才是当务之急。”

白如意振作了精神：“我归来之时，遇到了一位老婆婆，看起来应当是冥界的人，她告知我，冤魂未得往生，让天地不得安宁，不知夫子可有办法解决？”

夫子摇头道：“说到底我只是一介凡人，你们都做不到的事情，我自然也无法做到。”

话到此处，夫子顿了顿，转头对白灵说道：“此次，我是来向族长辞行的。”

白如意一听，神色一暗，白灵皱眉道：“夫子，可是因为我没有听取意见，而对我不满？”

夫子摆手道：“舐犊情深，情有可原，我离去只因为人族需要我。”

白如意还想说什么，却听灵先开口道：“如今人间宛如幽冥，夫子此去必定会面临诸多风险，不若留在族内，若有事，便假与我族之手如何？”

白如意也一脸期待地看着夫子，在夫子到来这数十年中，与夫子相处的日子可远大于和她母亲，这是一个亦师亦父的存在。

夫子笑道：“有些事情总要亲力亲为才好，我如此，如意也当如此，若是今后她有决议，还望族长不要阻拦于她，我相信经历过那么多事情之后，如意做每件事情都会深思熟虑。”

白灵长叹了一口气道：“夫子之言，我一定铭记于心，此行路途艰险，我会派出狐族的侍卫将夫子送达人界，还望夫子莫哟推迟。”

夫子点头道：“那就有劳族长了。”说罢，夫子便告辞离去，将空间留给了白灵和白如意母女两人。

白灵摸着白如意的脸说道：“轻减了不少，在魔界这些时日，应当是受了不少苦。”

白如意摇头道：“全赖水神照应，魔界之行，虽有波澜，但也有不小的收获。”

忽然，白如意想起了封印之塔中的白，便将白给予的令牌掏了出来，递给了白灵。

白灵摩挲着令牌说道：“这令牌是传说是天狐一族的信物，一直被天狐一族的始祖带在身上，想来你应当见过她了。”

说话间，白灵将令牌递还给了白如意，白如意并未接过令牌，“娘亲，你不是说，这令牌是族长信物吗？”

白灵道：“始祖既然将这枚令牌交予你，就等于选定了你作为天狐之主，若我没看错的话，你应当已经到了九尾天狐之境。”

白如意回道：“到达过那个境界，但为了稳固封印，又退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