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8章 祸从口出

惹祸了......

被尤一修的提醒，惊醒沉浸在刚才，被人们崇拜中的得意。程一言掰开尤一修的手，讪讪一笑：“不至于吧，师傅心胸广博似海，不会为这点小小的事情计较吧。”

尤一修哭笑不得，脸色逐渐肃然起来：“三师弟，有些事情能说，有些话不能说。天地君亲师，亘古不变的道理。如今社会很是开放，而我道门之中，依然最为注重尊师重道。师傅教我等道法，传授长生之道，如此恩情，大于再造之恩千万倍。正所谓，狗不嫌家贫，子不言母丑，师傅如同我等再生父母，甚至犹有过之。你如此说师傅，如果被道门中人知道，这是大不敬，违逆诛心之言......师傅知道了，必然心里不舒服。甚至惩罚于师弟......”

程一言一阵沉默，在红尘之中这几年，程一言不说自己看穿了尘世。只说之前与自己的爸爸一起流浪，吃过不知多少苦头。而现在父子二人的一切，都是师傅赐予的。从内心深处，程一言很是尊敬自己的师傅。

看着越来越近的湖心岛，程一言感觉有些无奈：“二师兄，师傅的本领通神，贫道一言一行，师傅铁定是知道了。不过师傅很少出山，大部分时间都是呆在道观，如同出淤泥之莲藕，不沾红尘，不被世俗玷染。贫道说的闷骚，其实不是带有侮辱性的意思......或者，师傅根本不知道闷骚是什么意思？”

尤一修张了张嘴，最终叹息一声：“师傅如同在世仙人，一切洞悉于心，岂能不明白这个词语是什么意思？师弟以后还是少说这些为好，因为师傅，我等有了求仙问道的资本，有了长生不死的可能。我等身为弟子，要维护师傅尊严。因为师弟无心之言，要是传出去，我三清观颜面何存？”

程一言呐呐无言，眼看着码头近在眼前，程一言脸色一垮：“那该怎么办？这一次惩罚，算是跑不掉了。要不，贫道直接带着蒲团去见仙观大师兄那里？等到师傅消了气，贫道再回来？”

“只能如此了，反正贫道与师弟上了山，还是要回到见仙观的。上千个蒲团，全部按照要求摆放好，你我师兄弟三人，也要一定时间。”尤一修看了眼湖心岛，调转船头：“只是不知道，师傅该如何才能消气？贫道倒是认为，师弟应该主动认错比较好。”

“师傅神通广大，未卜先知。总不能时时刻刻注意贫道，或许师傅不知道这件事呢？”

程一言满脸侥幸，只是说这句话的时候，明显底气不足。

两个人瞬间沉默，小船改变方向，驶向见仙观。

不过十几分钟，来到神仙岛码头。一阵阵诱人的饭菜香气飘荡而出，程一言忍不住咽了口口水，笑道：“没想到因祸得福，躲避师傅的惩罚，来这里能吃到可口的饭菜。”

尤一修却微微一愣：“三师弟，不知不觉间到了吃饭的时间，贫道不能在这里逗留，师弟到了岸上，贫道就要回去，为师傅准备饭菜。”

程一言不以为意：“反正贫道今天是不会回去了......师傅要是问起，二师兄就说贫道在见仙观摆放蒲团就好。”

尤一修点了点头，脸色有些古怪：“如此，贫道就回去了，师弟也不要自欺欺人，师弟刚才说师傅的话语，师傅应该早就知道了。”

“惩罚就惩罚吧，算是长了一个教训。”程一言眉头微皱，又跳上小船，说道：“贫道还是跟着二师兄回去吧，主动承认错误，总比师傅生气了再认错的好。”

“如此甚好......”尤一修笑道：“师傅说过，修道者要有一种承担错误的精神。”

“哦？三师弟又在外面闯了什么祸，吓得跑到贫道这里来躲避？”

见仙观门前，张一方走了出来，满脸疑惑的问道。张一方身边，跟着老狼，龇牙咧嘴的向水中的大龙老鲤传递一种危险信号。而水中，老鲤大龙不见了踪影。

“老狼......”程一言没有率先与张一方打招呼，看到老狼的刹那，脸色一苦：“大师兄，老狼在这里，想必师傅也在大师兄这里吧。”

张一方点了点头，脸色有些古怪：“师弟，看你这神情，似乎不愿意见到师傅，这次闯的祸不小吧。”

“大师兄，师傅心情如何？”

程一言跳上岸，在张一方耳边小声问道。

摇了摇头，张一方说道：“师傅一直淡然处世，心境古井无波。师傅想什么，贫道不清楚。师弟想要知道师傅现在的心情，还是进入见仙观自己去揣摩。师傅知道二师弟三师弟来了要走，所以让贫道在这里迎接。”

“好吧......”

程一言向见仙观走去，尤一修也上了岸。

张一方与尤一修走在后面有说有笑，进入道观，在道观院子石桌旁，张道然正在观阅道经，脸上没有丝毫情绪波动。

两个人随即上前见礼，张道然并没有回应。

这时，陆贞端着饭菜从厨房中走出，放在石桌上：“两位师弟来的好巧，你们刚来，饭菜就已经做好。好在师傅提前向我说明，两位师弟会来，多做了一些饭菜。”

张一方与尤一修坐在了桌旁，程一言却是满脸苦涩。偷偷的看了一眼放下道经的张一方，并没有丝毫不悦，心里松了口气：“师傅，弟子与二师兄回来了。”

“吃饭吧......”

张道然轻声说道，拿起筷子开始吃饭。

程一言再次松了口气，心里有些庆幸：“师傅应该不知道来的时候，贫道说的那些话了。”

一时无言，院子里很是寂静。当吃了饭之后，尤一修帮助陆贞收拾碗筷，张一方则是去喂老狼。程一言坐也不是，站也不是，感觉手足无措。

张道然淡淡的看了一眼程一言，说道：“蒲团既然已经买来，明早就要讲道，一言，你去把蒲团摆放好......”

“是师傅......”

程一言如同解脱一般，到了院子中，开始摆放蒲团。

喂了老狼与帮助陆贞收拾了碗筷之后的尤一修与张一方，刚要上前帮助，张道然抬起头来：“一方，一休你们练习五行八卦掌，为师看看你们的进境。”

张一方与尤一修不敢怠慢，在院子中修炼五行八卦掌。程一言则在一旁摆放蒲团，掌法带动丝丝灵气，气势如虹，一阵阵清风吹动，卷起一个个漩涡。程一言刚刚摆放好的蒲团，被两人修炼五行八卦掌搅乱。

意识到这个问题，张一方与尤一修放缓掌法，收敛灵气，只是演练五行八卦掌的套路。

“全力施为，不要有任何的保留。五行八卦掌，你二人需要练习九遍......”

张道然依旧坐在石桌旁，清风习习，来到张道然面前，被无形的力量搅碎，不起一丝尘埃。

张一方尤一修微微一愣，看了眼摆放蒲团，满脸苦涩的程一言心里明白张道然这么做是什么用意：“掌风吹乱蒲团，一言师弟摆放的蒲团需要重新摆放。师傅不让贫道二人停止，明显就是故意惩罚一言师弟......”

“一言，今天购买的蒲团摆放好，回去三清观，把三清观的蒲团也带来，需要摆放一千三百三十三个。蒲团与蒲团之间的距离需要一致，不准有丝毫偏差。蒲团摆放好，为师再赐你一种阵法，以蒲团为阵眼，布下一个大阵。明日讲道，阵法需要能够运转。一方一休还有陆贞不准帮助一言......”

张道然头也没抬，眼睛看着道经，嘴角隐晦的翘起，眼眸之中带着一丝丝莫名神采。

尤一修张一方，此时已经看出张道然的用意，程一言更是直接感觉到了，张道然这是变相的惩罚程一言。程一言脸色阴晴不定，想道：“师傅没有问罪贫道，但现在所作所为，都是针对贫道。祸从口出，师傅已经知道贫道来的路上说的话了。”

脸色阴晴不定，程一言默默地摆放蒲团。这边刚刚摆放好，张一方与尤一修修炼五行八卦掌带来的掌风，把蒲团吹乱。

如此，持续了半个小时，程一言终于感觉到，如此下去，蒲团明早也摆放不好。放下蒲团，来到张道然面前，双膝跪地：“师傅，弟子知错了......”